吾寧愛與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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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寧愛與憎（2）
簡三因感覺自己朦朦朧朧陷入了一片溫暖之中，意識逐漸回籠，她感覺自己的額頭被一雙手粗糙又溫暖的手覆了上去。
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所見，簡三因心裏一緊，立刻睜開雙眼。
然而，眼前並沒有她想象中兇神惡煞的猥瑣大叔，反而一睜眼卻陷進了一雙浸滿擔心和藹的眼睛。
簡三因忽然一怔，楞在原地就動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久遠的夢裏見到過這樣的眼神，每次見到這雙眼睛，總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暖的，甚至感覺自己大腦皮層的某個區域被刺激到了，瞬間連眼眶都有點熱熱的。
“院長，這小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簡三因聽見一個年輕的女聲，側眸一看，一個年輕的女人朝她探過頭來。
“別亂說，興許是這孩子一個人在荒郊野外看到我們嚇壞了。”被稱為院長的女人一邊警告著年輕的女人，一邊把和藹的目光投向簡三因。
“你好，我是星星孤兒院的院長，你叫什麽名字啊？”
簡三因眼皮輕輕合了合，想要出口說話，卻發現嗓子眼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酸澀地厲害。
想到這個劇本的種種詭異感，最終簡三因決定一個字都不說，疲憊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年輕的女人一驚一乍，更加覺得面前的小孩有什麽心理問題。
“巧玲！”院長側眸低喝，一邊伸手將簡三因臉前的碎發撥開，溫柔道，“你是怎麽去南郊的，還記得暈倒前都見了誰嗎？”
南郊？
簡三因回憶暈倒前的場景，那裏真的是荒郊野嶺，一條長長的柏油路望不到盡頭。她估摸了一下如今自己的年齡，也不過六七歲，是不可能獨自一人跑到那個地方的。
除非……有人刻意將她拋棄在那裏。
而面前這個和藹的女人說自己是什麽孤兒院的院長，簡三因心裏一沈，當即大概推測出了前因後果。
她被不知名的父母拋棄在了孤兒院。
院長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孩，見她一雙琉璃似得眼珠子一動不動，直到漸漸的失去了光芒，最後，她依舊搖了搖頭。
“院長，這小姑娘不會是個啞巴吧？”年輕女人又插了一嘴。
這次院長沒有打斷她，畢竟近些年被遺棄在孤兒院裏的孩子大多是因為有天生的生理缺陷才被父母無情的拋棄，見這小女孩一副可憐的樣子，和當時撿到她時獨自站在郊外的單薄身軀，院長心裏一疼。
“我不是啞巴。”
院長和年輕女人只聽見方才悶聲不吭的小女孩突然開口，心裏都是一驚。
但院長又納悶了，這小姑娘既能聽懂她說的話，又能說話，看起來也沒什大的毛病，長得還漂亮可愛，怎麽會有父母將這樣的孩子拋棄呢？
“巧玲，派出所那邊有消息了嗎？”院長問身邊的年輕女人。
“沒有，李叔都給這小姑娘拍了照，但是他說最近因為沒有人報案……所以可能性不大，還得讓您問這小孩。”
那名叫巧玲的女人走後，院長將簡三因扶了起來，溫柔笑了笑：“餓了吧，吃點東西。”
簡三因目光幽深，緊緊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看她眼角有些許歲月的紋路，皮膚偏黃，眼珠是淺褐色的，大約四五十歲，不知為何，她舉手投足之間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還有欣喜。
“你是誰？”簡三因直接問道。
院長明顯楞了楞，為這小孩的警惕性笑了：“我叫簡珍時，簡單的簡，珍珠的珍，時間的時，你現在在星星孤兒院，我是這裏的院長。”
簡珍時……
簡三因在心裏輕輕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感覺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那你叫什麽名字，不願意告訴我嗎？”簡珍時心裏一凝，“還是……你不願意告訴我？”
簡珍時在孤兒院工作多年，什麽樣的孩子沒見過。有些小孩因為攤上了畜生家長，一出生就非打即罵，能活下來就是不易，但卻鮮少會有孩子有勇氣主動逃出來。
“能讓我看看你的胳膊嗎？”簡珍時問道。
簡三因楞了楞，伸出胳膊。只見簡珍時小心翼翼得掀開她的袖子，不知道在確認什麽，神情一松。
“我沒有被打。”簡珍時只聽面前的小女孩脆生生一板一眼地說，“我應該是被父母拋棄了。”
簡珍時很少聽到有小孩主動說自己被拋棄，何況是個對於一個剛能記事的小女孩，覺得這孩子過分的懂事，反之又覺得心疼。
“你不想找你的父母嗎？”簡珍時問道。
簡三因想了想，沒說話，其實能不能找的到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畢竟她對這個劇本一無所知，現如今能做的就是隨波逐流，聽從命運的安排。
簡珍時見簡三因又沈默了下去，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這個年紀的小孩也執拗的很，不想說什麽，任她怎麽花言巧語她也不會說。
“好，那不說這個，我去給你盛點面，剛做好的。”
……
簡三因在星星孤兒院呆了整整一個月，派出所也不見有任何消息。久而久之，她便不抱有任何希望，在這孤兒院是一刻也沒閑著，一邊聽著孤兒院裏的人一口一個小姑娘的叫著，一邊和這孤兒院裏的小孩們混了個臉熟。
直到一個月後，簡珍時又一次見到簡三因想要逗一個自閉癥小孩開心，一張嘴不停的說話，最後可算是讓那小孩笑了笑。
簡珍時走過去牽著簡三因的手，蹲下身問她：“一個月了小朋友，你不說你叫什麽名字，也不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接你，難道……你是想留在孤兒院？”
簡三因垂著頭思忖片刻，都過去一個月了嗎？她好像並沒有發覺。
但是想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很能適應這裏的生活，索性就點了點頭。
“院長，我不想走。”
簡珍時聽著這意料之中的話，有點驚詫也有點想笑，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年幼的身體裏面住了一個很有主意的大人。
“你想呆在孤兒院也不能沒有名字啊。”簡珍時無奈的笑道。
“那你給我起一個吧。”簡三因笑道，反正這一切也只是一場游戲，就像小美說的，不要沈溺其中，索性就換一個名字平安地通關吧。
但是簡珍時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簡三因無端的覺得恐懼，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那可以啊，正好我這裏有個沒用上的名字。”簡珍時摸了摸簡三因的頭笑了笑，“我呢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讀書，就叫你簡三因吧，簡是我的姓，簡單的簡，數字那個三，原因的因。”
簡珍時說完竟看到面前這個剛剛還很活躍的女娃娃如今卻一臉驚恐地站在原地，以為她不喜歡這個名字，連忙解釋道：“你可不要嫌棄它難聽，這個可是簡愛的簡，三是三毛的三，因是林徽因的因，她們都是女性大文豪。”
簡三因看著簡院長真摯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只能在心裏問道：“小美，這是什麽情況，她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小美聲音懶洋洋的：“哎呀，不要在意這些，世界上重名的人千千萬，再說，這只是一場游戲而已，無傷大雅。”
簡三因輕輕笑了一下，看著手邊桌子上的一盒紙星星，忽然間想到了什麽。
……
直到又過了半年，尋人啟事依舊沒有消息，簡三因才主動告訴簡院長，讓她把自己落了戶。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準確年齡，於是簡院長帶著她去測了骨齡，也不過剛到七歲的樣子，簡院長就說把這一天當作是她的生日。
簡三因心頭一滯，因為這一天恰好是愚人節。
每年在六一的時候，星星孤兒院總會舉辦一場六一兒童節表演，但是簡三因知道，這場活動是專門來吸引夫婦收養孩子的。她也知道簡院長是好心，總不能讓一群小孩總這樣一直呆在孤兒院，只有這一條出路。
這次節日裏，簡三因並不是年齡最大的，因為在她之上還有很多具有身體缺陷的小孩們，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也不過是繈褓中的嬰兒而已。這一年，簡三因每日看著簡院長為這些孩子奔走操勞，於是自己也盡量安分降低存在感，想盡量相安無事的通關。
但是經過這一天，卻讓簡珍時覺得，簡三因才是最難管的。
大多數的小孩都是盡量讓自己變得討人喜歡，好被人收養，可就簡三因，一張本來看起來很討人喜歡的臉到了表演節目時，就一板一眼的不說話，一副拒人千裏之外不好相處的樣子，把許多看上她安靜乖巧的家長全部都一視同仁的勸退。
“你是想要永遠留遠在這裏嗎？”簡珍時無奈的說。
簡三因沒心沒肺的點點頭，她沒有告訴院長，其實在她心裏，總覺得自己僅僅呆在孤兒院裏一年多比她活了現實生活裏的三十年都要有活著的感覺，以至於她這次都忘了有一個人很久都沒有見面。
直到她八歲生日那年，愚人節與清明節只隔著一天，郊外的星星孤兒院籠罩著雨紛紛的水汽，一輛高檔的汽車停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車門打開，又嘭的一聲關掉，下來一個白膚黑瞳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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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三因感覺自己朦朦朧朧陷入了一片溫暖之中，意識逐漸回籠，她感覺自己的額頭被一雙手粗糙又溫暖的手覆了上去。
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所見，簡三因心裏一緊，立刻睜開雙眼。
然而，眼前並沒有她想象中兇神惡煞的猥瑣大叔，反而一睜眼卻陷進了一雙浸滿擔心和藹的眼睛。
簡三因忽然一怔，楞在原地就動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在久遠的夢裏見到過這樣的眼神，每次見到這雙眼睛，總讓她覺得渾身上下都暖暖的，甚至感覺自己大腦皮層的某個區域被刺激到了，瞬間連眼眶都有點熱熱的。
“院長，這小孩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簡三因聽見一個年輕的女聲，側眸一看，一個年輕的女人朝她探過頭來。
“別亂說，興許是這孩子一個人在荒郊野外看到我們嚇壞了。”被稱為院長的女人一邊警告著年輕的女人，一邊把和藹的目光投向簡三因。
“你好，我是星星孤兒院的院長，你叫什麽名字啊？”
簡三因眼皮輕輕合了合，想要出口說話，卻發現嗓子眼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酸澀地厲害。
想到這個劇本的種種詭異感，最終簡三因決定一個字都不說，疲憊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年輕的女人一驚一乍，更加覺得面前的小孩有什麽心理問題。
“巧玲！”院長側眸低喝，一邊伸手將簡三因臉前的碎發撥開，溫柔道，“你是怎麽去南郊的，還記得暈倒前都見了誰嗎？”
南郊？
簡三因回憶暈倒前的場景，那裏真的是荒郊野嶺，一條長長的柏油路望不到盡頭。她估摸了一下如今自己的年齡，也不過六七歲，是不可能獨自一人跑到那個地方的。
除非……有人刻意將她拋棄在那裏。
而面前這個和藹的女人說自己是什麽孤兒院的院長，簡三因心裏一沈，當即大概推測出了前因後果。
她被不知名的父母拋棄在了孤兒院。
院長緊張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孩，見她一雙琉璃似得眼珠子一動不動，直到漸漸的失去了光芒，最後，她依舊搖了搖頭。
“院長，這小姑娘不會是個啞巴吧？”年輕女人又插了一嘴。
這次院長沒有打斷她，畢竟近些年被遺棄在孤兒院裏的孩子大多是因為有天生的生理缺陷才被父母無情的拋棄，見這小女孩一副可憐的樣子，和當時撿到她時獨自站在郊外的單薄身軀，院長心裏一疼。
“我不是啞巴。”
院長和年輕女人只聽見方才悶聲不吭的小女孩突然開口，心裏都是一驚。
但院長又納悶了，這小姑娘既能聽懂她說的話，又能說話，看起來也沒什大的毛病，長得還漂亮可愛，怎麽會有父母將這樣的孩子拋棄呢？
“巧玲，派出所那邊有消息了嗎？”院長問身邊的年輕女人。
“沒有，李叔都給這小姑娘拍了照，但是他說最近因為沒有人報案……所以可能性不大，還得讓您問這小孩。”
那名叫巧玲的女人走後，院長將簡三因扶了起來，溫柔笑了笑：“餓了吧，吃點東西。”
簡三因目光幽深，緊緊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看她眼角有些許歲月的紋路，皮膚偏黃，眼珠是淺褐色的，大約四五十歲，不知為何，她舉手投足之間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還有欣喜。
“你是誰？”簡三因直接問道。
院長明顯楞了楞，為這小孩的警惕性笑了：“我叫簡珍時，簡單的簡，珍珠的珍，時間的時，你現在在星星孤兒院，我是這裏的院長。”
簡珍時……
簡三因在心裏輕輕呢喃了一遍這個名字，感覺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裏聽過。
“那你叫什麽名字，不願意告訴我嗎？”簡珍時心裏一凝，“還是……你不願意告訴我？”
簡珍時在孤兒院工作多年，什麽樣的孩子沒見過。有些小孩因為攤上了畜生家長，一出生就非打即罵，能活下來就是不易，但卻鮮少會有孩子有勇氣主動逃出來。
“能讓我看看你的胳膊嗎？”簡珍時問道。
簡三因楞了楞，伸出胳膊。只見簡珍時小心翼翼得掀開她的袖子，不知道在確認什麽，神情一松。
“我沒有被打。”簡珍時只聽面前的小女孩脆生生一板一眼地說，“我應該是被父母拋棄了。”
簡珍時很少聽到有小孩主動說自己被拋棄，何況是個對於一個剛能記事的小女孩，覺得這孩子過分的懂事，反之又覺得心疼。
“你不想找你的父母嗎？”簡珍時問道。
簡三因想了想，沒說話，其實能不能找的到對她來說沒什麽影響，畢竟她對這個劇本一無所知，現如今能做的就是隨波逐流，聽從命運的安排。
簡珍時見簡三因又沈默了下去，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這個年紀的小孩也執拗的很，不想說什麽，任她怎麽花言巧語她也不會說。
“好，那不說這個，我去給你盛點面，剛做好的。”
……
簡三因在星星孤兒院呆了整整一個月，派出所也不見有任何消息。久而久之，她便不抱有任何希望，在這孤兒院是一刻也沒閑著，一邊聽著孤兒院裏的人一口一個小姑娘的叫著，一邊和這孤兒院裏的小孩們混了個臉熟。
直到一個月後，簡珍時又一次見到簡三因想要逗一個自閉癥小孩開心，一張嘴不停的說話，最後可算是讓那小孩笑了笑。
簡珍時走過去牽著簡三因的手，蹲下身問她：“一個月了小朋友，你不說你叫什麽名字，也不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接你，難道……你是想留在孤兒院？”
簡三因垂著頭思忖片刻，都過去一個月了嗎？她好像並沒有發覺。
但是想想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她感覺自己很能適應這裏的生活，索性就點了點頭。
“院長，我不想走。”
簡珍時聽著這意料之中的話，有點驚詫也有點想笑，總覺得這個小姑娘年幼的身體裏面住了一個很有主意的大人。
“你想呆在孤兒院也不能沒有名字啊。”簡珍時無奈的笑道。
“那你給我起一個吧。”簡三因笑道，反正這一切也只是一場游戲，就像小美說的，不要沈溺其中，索性就換一個名字平安地通關吧。
但是簡珍時接下來說的話卻讓簡三因無端的覺得恐懼，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那可以啊，正好我這裏有個沒用上的名字。”簡珍時摸了摸簡三因的頭笑了笑，“我呢沒什麽別的愛好，就喜歡讀書，就叫你簡三因吧，簡是我的姓，簡單的簡，數字那個三，原因的因。”
簡珍時說完竟看到面前這個剛剛還很活躍的女娃娃如今卻一臉驚恐地站在原地，以為她不喜歡這個名字，連忙解釋道：“你可不要嫌棄它難聽，這個可是簡愛的簡，三是三毛的三，因是林徽因的因，她們都是女性大文豪。”
簡三因看著簡院長真摯的目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只能在心裏問道：“小美，這是什麽情況，她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小美聲音懶洋洋的：“哎呀，不要在意這些，世界上重名的人千千萬，再說，這只是一場游戲而已，無傷大雅。”
簡三因輕輕笑了一下，看著手邊桌子上的一盒紙星星，忽然間想到了什麽。
……
直到又過了半年，尋人啟事依舊沒有消息，簡三因才主動告訴簡院長，讓她把自己落了戶。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準確年齡，於是簡院長帶著她去測了骨齡，也不過剛到七歲的樣子，簡院長就說把這一天當作是她的生日。
簡三因心頭一滯，因為這一天恰好是愚人節。
每年在六一的時候，星星孤兒院總會舉辦一場六一兒童節表演，但是簡三因知道，這場活動是專門來吸引夫婦收養孩子的。她也知道簡院長是好心，總不能讓一群小孩總這樣一直呆在孤兒院，只有這一條出路。
這次節日裏，簡三因並不是年齡最大的，因為在她之上還有很多具有身體缺陷的小孩們，大的有十三四歲，小的也不過是繈褓中的嬰兒而已。這一年，簡三因每日看著簡院長為這些孩子奔走操勞，於是自己也盡量安分降低存在感，想盡量相安無事的通關。
但是經過這一天，卻讓簡珍時覺得，簡三因才是最難管的。
大多數的小孩都是盡量讓自己變得討人喜歡，好被人收養，可就簡三因，一張本來看起來很討人喜歡的臉到了表演節目時，就一板一眼的不說話，一副拒人千裏之外不好相處的樣子，把許多看上她安靜乖巧的家長全部都一視同仁的勸退。
“你是想要永遠留遠在這裏嗎？”簡珍時無奈的說。
簡三因沒心沒肺的點點頭，她沒有告訴院長，其實在她心裏，總覺得自己僅僅呆在孤兒院裏一年多比她活了現實生活裏的三十年都要有活著的感覺，以至於她這次都忘了有一個人很久都沒有見面。
直到她八歲生日那年，愚人節與清明節只隔著一天，郊外的星星孤兒院籠罩著雨紛紛的水汽，一輛高檔的汽車停在了孤兒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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